三秦都市报-三秦网讯(文/赵乐乐 图/记者 阮班慧)一根根细细的导丝及导管,通过在皮肤上做直径几毫米的微小通道,精准抵达目标血管,于病灶处诊断和治疗——在庞杂错落的血管构成的微世界里,介入血管科是保障血管通路的重要医学学科。
手术刀+介入,以不变应万变
“92岁高龄,房颤多年,突发双下肢疼痛剧烈,濒临坏死。检查明确腹主动脉、双髂动脉骑跨栓,双下肢动脉血流中断。术后血栓消失,双下肢血流恢复。在介入血管科、重症医学三科、麻醉科的共同努力下,手术关(第一关)顺利闯过。期待患者能闯过这几天的其他关卡。”3月的某个凌晨,西安大兴医院介入血管二科主任姜海军在一台急诊手术过后,记录下了这样的心情:“作为血管外科大夫,还是不能丢下开刀的技能。”
既会拿着手术刀做手术,又能拿着导管做介入——二者均衡兼顾的学术背景和专业技术,让姜海军在面对疑难病症时,更具备复合逻辑思维,也更游刃有余。在他的观念里,医生面对的并非仅仅是疾病,而是在各种客观事实面前,调动思维智慧解决问题的全面能力。
“面对不同的病人,要有不同的方案。”姜海军跟记者聊起他的“思维”时说,“相同的病在不同病人身上,它的表现是不完全一样的。治病,其实就是结合病人的状况(疾病状态、血管情况、经济能力),找到个体化方案,最适合的才是最有利于病人的。有时候开刀和介入的结合,不仅减少病人的花费,远期血管通畅效果也会更好。”
疏通堵塞的血管是个技术活,要求医生不仅有使用各类精密器械的专业能力,更要有敏锐的手眼协调能力。除了心内和颅内的血管,其他部位的血管出问题,都是姜海军的专业范畴。下肢动脉狭窄及闭塞性疾病;颈动脉、椎动脉、锁骨下动脉狭窄及闭塞性疾病;主动脉夹层、动脉瘤等动脉性疾病是他擅长的病种。
在长时间高强度的实践积累和技术打磨中,姜海军还有一套“以不变应万变”的战术:“通常术前评估时我会把所有可能性都预估到,做一个最周全周密的方案,同时准备好所有可能会用到的器械设备。在手术中能根据具体情况作灵活变通的处理,尽最大能力为患者做到最好,并且降低近期和远期的危害。”
“躺平”是无法做医学的
在姜海军青少年时期,爷爷奶奶身体都不好,“学医能让他们痛苦小一些,生命长一些。”这个朴素的心愿在少年心里生根,稳定执着的个性贯穿着他整个学龄期,所有高考志愿都“较真”地选择了医学。
故事的走向也是意料中的稳定,2010年,姜海军在北京大学医学部取得了硕士学位。但故事的缺憾也如人生的无常,爷爷奶奶在他毕业前相继离世,聊及于此,姜海军眼眶一红,遗憾难以言表。
“北大上课+医院上班”的艰苦学医路,是一段出奇严苛又单纯投入的日子。百忙之中抽空在未名湖畔喂流浪猫,看秋天落叶的片片金黄,是姜海军脑海里美妙的片段。“学霸”这一角色,是姜海军从医生涯中的一部分,却又被实实在在地烙铸出了某种底色。
“躺平是无法做医学的。”姜海军认真地说。披星戴月地投入诊治,半夜出急诊,是他的日常。2023年3月从河北来到西安大兴医院,更广阔的发展空间和平台让他加倍努力地学习提升,其间在医院的支持下,又带队去湖南省人民医院进修学习了半年时间。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器械、技术的更新,姜海军无时无刻不在学习中。
很多下肢动脉闭塞濒临截肢的病人,在姜海军的医治下保住了腿,也有些疑难杂症在他手里找到根源,有了治疗的新解法,这些时刻都让姜海军感到欣慰。他依然用“学霸”底色诠释着这样的“成就时刻”:“就像课堂上别人都做不出的数学题,只有我把它解出来了。”姜海军露出了笑容,也展现了“学霸”难得轻快畅快的时刻。
十多年的从医生涯,姜海军除了修炼真本事之外,也练就了“遇事不慌”,提出问题、发现问题、解决问题的强大内功。他说很多事情是相通的,并分享了一个有趣的例子:姜海军有次去找在植发中心工作的朋友,了解了植发的原理后提出“为何腋臭的病人不能用同理并微创的方法解决问题呢?”时刻都在思考和学习,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习惯,已经融入了姜海军的生活里。
每当换位思考,就更理解病人
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危及生命的肺栓塞方面的诊治,西安大兴医院介入血管科已经做到了全国闻名的“大兴经验”。姜海军跟我们分享了这样一个真实案例:一位50岁左右的外地男性患者出现血尿、腰痛,在当地确诊肾静脉有血栓,被建议保守治疗,病人在焦虑中慕名而来,姜海军接诊后判断该患者左肾静脉血栓,血栓已蔓延至下腔静脉,下腔静脉管腔堵塞约2/3。下腔静脉血栓负荷大,存在血栓脱落致肺栓塞的风险,一旦出现大块血栓脱落会危及生命,且肾功能已有损害,发展下去会有肾衰的危险。在尿常规检查中发现尿蛋白阳性,肝功能显示白蛋白低,随即立刻联合肾内科进行会诊,确诊为肾病综合征。在与肾内科赵成群主任的合作之下,行下腔静脉滤器置入术预防致死性肺栓塞,下腔静脉、左肾静脉血栓抽吸、溶栓后,下腔静脉血栓消失,左肾静脉血栓绝大部分消失,同期取出下腔静脉滤器,肾功能恢复。同时,在赵主任的指导下,从病因肾病综合征着手,专科治疗,既解除了患者血栓危害,又从病因上得到治疗,解除了长期隐患,取得了很好的治疗效果。排除了“近忧和远虑”的患者也送来了一面锦旗,上面写着:医术精湛妙手回春,德艺双馨大爱无疆。
姜海军说,“对症治疗需要处理,但是针对病因治疗更加重要。这个病人就是针对病因治疗,所以达到了多赢的效果。在大兴医院,各科之间的联系非常紧密,协作和互动能高效地为患者找到个性化治疗方案,竭尽所能地为患者服务。”
在采访中,记者也感受到了姜海军的稳定、温和和耐心。面对全国各地各种复杂状况的患者,姜海军也会经常遇到被质疑被不信任的状况。他很淡定地表示“我会反复、全面详细地解释疾病危害、治疗方法以及降低复发几率的办法,直到患者听明白。有时候病患听完就急了,说这跟其他医院其他医生说得都不一样。我也会耐心地随访,跟进。很多例子是直到病人病情发展到刚好验证了我的预判,才会回过头来找我,变得特别信任我。这个过程是难免的,真诚的交流也是必不可少的。每次换位思考时,我都会更理解病人一分。”
承生命之重,铸医者匠心。在姜海军眼里,治疗无法做到“完美”,并发症无法降到零,只求多修炼医术,让并发症尽量降到越低越好。能用自己的技术为很多病患排忧甚至救命,让姜海军直言已经达到了学医时对自己的期许。在未来,他还将带领团队发展科室,将西安大兴医院介入血管方面的治疗变得更好更强。聊到这里姜海军说:“我在学习的每个阶段都遇到了好老师,在工作中也遇到了很多给予我能量的人。在西安大兴医院能和一群志向相同的人一起做事情,达成帮助更多患者的目标,是让我感到幸福的事。”
人物介绍:
姜海军,西安大兴医院介入血管二科主任,副主任医师,毕业于北京大学医学部。工作13年,擅长普外科、血管外科、常见病、多发病的诊疗。
可独立完成各类普外科三级手术、四级手术;独立完成血管外科各类三、四级手术(如髂动脉、股动脉、腘动脉、膝下动脉PTA+支架置入术,锁骨下动脉PTA+支架置入术,透析通路的再通和下肢动脉血栓机械清除术,下腔静脉滤器置入、血栓清除,髂静脉PTA+支架置入术,肺栓塞的介入溶栓与取栓治疗,下肢静脉曲张的微创治疗,颈动脉PTA+支架置入术,颈动脉内膜剥脱术,胸主动脉夹层、动脉瘤腔内隔绝术,胸、腹主动脉夹层动脉置换术,腹主动脉瘤腔内隔绝术,腹主动脉瘤切除术、人工血管置换术等)。